傲霆却没上床,取了块新地毯铺在床边,又抱了被褥铺在地毯上。

他要打地铺。

秦姝垂眸瞟他一眼,“您老要干什么?体验生活吗?”

顾傲霆坐在地毯上,眉眼微垂,“我这样的人不配睡床。”

“你睡地板能改变什么?”

“不能,但我心里的愧疚会减轻点。”

秦姝和顾傲霆差八岁,四舍五入有三个代沟。

实在搞不懂这些老男人拧巴的思维,也懒得去懂。

她纤手一挥,“给你两个选择,要么上床,要么去客卧。别在我面前上演苦情戏,我不吃这一套。”

去客卧睡是不可能的。

这辈子都不会再去。

睡了几十年,早就睡够了。

顾傲霆麻利地将被子和地毯收好,迅速爬上床。

挪到秦姝面前,伸出手臂去抱她。

秦姝头发被压到,轻轻动了下头,想把头发抽出来。

顾傲霆立马识趣地弹开,迅速挪到床沿,乖乖伏着,生怕她嫌弃他。

秦姝瞅着他那怂样,忍不住想揍他。

事已至此,怪他也不怪他。

这是一个螳螂捕蝉,黄雀在后的故事。

事业再怎么成功,他也只是一个商人。

他所有的精力都用来经商,搞事业。

而蔺家,倾其三代,来算计他,且早在三十几年就开始布局,有美色有幼子,有老有少,有文有武,有明有暗。

细思恐极。

这一夜,秦姝和顾傲霆都没睡好。

秦姝在内心暗暗感叹逝去的小半生。

女人最美好的岁月,就这么被蹉跎了。

顾傲霆则被愧疚折磨得小心翼翼。

秦姝一翻身,他都害怕。

秦姝咳嗽一声,他也害怕。

胆战心惊的。

说好的翻身农奴把歌唱,不知怎么,就变成了这样。

次日,清早。

秦姝和顾傲霆安静地坐在餐桌前吃饭。

秦姝手一伸出去。

顾傲霆立马把牛奶杯端到她手里。

牛奶喝完,顾傲霆马上抽了纸,帮她擦嘴。

秦姝被他搞得极不自在,想说他两句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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